我看见这时代最伟大的头脑毁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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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我们的不是爱而是恐惧。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如此爱你。”

[舟渡]snow away(渐)(下)

12

  就像咖啡和酒不能混着喝,就咖啡吃药同样不好。费渡去茶水间,把咖啡倒了,添上冷水。冷水满了三分之一,他把杯子换到热水接口下面。窗外华灯初上,一些店家已提前打亮喜庆的红灯,赤色染在小白领手中的杯子里。费渡接好了水,发现这姑娘还没走。生面孔,大概是刚进来的新人。

  “怎么还没走?”

  姑娘吓了一跳:“费总。”

  “你看上去有点累了。”费渡牵起唇角,“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初来乍到,首回与存在于远观中的费总直接对话,就算对其亲切早有耳闻,也遭不住当面的冲击大,忙不迭地道谢:“费总您才是,我还有个表格没做完,再呆会儿就走。”

  “我也还有一会儿,准备去个宴会。别太晚了,晚上回去不安全。”

  “哦好,谢谢,听说最近快下雪了,您开车的话多小心。”

  “天气预报总是提前一周预报雪期。”费渡笑,“不过美女提醒,我一定多加小心。”

 

  费渡进了办公室,白领仍站在窗边发呆。

  她的确有点疲惫。看到灯火,无端想念老家的梅花糕了。

  想着想着,突然当头一片香甜的影子落下来;一抬头,竟是费渡去而复返,向她递出了手心里一颗糖。

  很有年代感的那种奶糖,在她印象里还是小时候婶婶那儿才有的。

  “谢谢谢谢!不用了我不饿!”

  费渡摇头:“拿着吧。”

  “女孩子要用甜美的东西来温养。”

  白领拿过这块糖,感觉心都化成甜的了,决定回去就问问同事还有没有费总玉照,正式成为费总迷妹。她忍不住抬头瞄了一眼,发现费渡已经走远了。拆开温热的糖纸,奶糖粗糙的质感黏在牙缝里,甜到齁。

 

  “没人愿意吃赔本儿饭,即使是别人买单。”满面红光的男人对眼前人点点头,转过脑袋向门口方向遥遥举杯,“费总,好久不见!”

  心知这应酬少不了,费渡捞过一杯香槟:“钱董的场子,怎么能不来捧场呢?——戒酒了,见谅。”

  “哎,你来我就高兴!”钱董对此早有耳闻,也不勉强他。他同之前的谈话伙伴道了别,径直阔步向费渡,聊起最近的一项投资。费渡进入工作状态陪他打了会太极,瞧见对方手上盘了挺长一串。

  钱董摇摇酒杯,手表边上的串珠敲得玻璃杯丁零当啷:“哦,费总青年才俊,怕是体会不了。我以前也不兴这个,人老了啊,就会喜欢这种东西。我叔父的事,费总也听说了。老人家给我留了一笔产业,我也忘不了他,再想想前些年周氏那事,人生无常啊,唉——去者日以疏,生者日以亲,咱们更要多合作,多互帮互助呀!”

  费渡颔首微笑。

  钱董是个爱表的,这会儿瞅着盘串也瞅到自己的表,便问费渡:“你以前那块万国表,我老钱一向很喜欢的,酒可以戒,表不能丢,收哪儿去了?”

  “哦,——”费渡垂眸,从西装袖里伸出一小截手腕。

  阅表无数的钱董盯了一会儿,愣是没瞧出这表什么牌子。

  费渡仰起脸,没头没脑地冲他一笑。

  “重要的事。”

  水晶吊灯把璀璨洇在费渡的眼瞳里。微长的刘海遮了眉毛,眼睫的影子轻颤,在他眼睑投下淡淡的雨痕。

 

  “对不住啊费爷,见到你这稀客太惊喜给忘了,你有家室的人肯定不去午夜场的,啧啧,可惜呐。”活动于内场的酒友对着费渡摇首叹息,“东区新开了家雪茄吧,风雅,‘齐全和被专业养护着的醇香哈瓦那和各地优质手卷雪茄,品种丰富的朗姆酒和各式雪茄配酒’,作为雪茄吧由于酒水太出色还设了无烟区,绝对健康,改天一起去?”

  “享不了您盛情,戒了。”

  “啊?”

  消息并不灵通的酒友瞠目结舌,不过好歹在风月声色的场合滚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凭着直觉避开了这个话题:“我看你拿着香槟……我给你换一杯。”

  费渡端着酒杯,不置可否。过了电的鼓点裹着碎拍,几乎要从内场欢跃到外场去,听起来就像金钱。他缓步走到落地窗前,把手机放回去。

  设备每代更新,厂家都会给他留一个,重装的准备上个月就做好了,因而这么快就收到消息,费渡也不惊讶。药物那边太久没联系,短时间里难俱全,但有阿朴吗啡和鲁米那也就够了。

  费渡无意识地按着前胸口袋。

  窗下,白茫茫水雾的彼方,千灯沉落,夜色温柔。往下看,下面是一扇诱惑。往上看,结霜无云的夜袒露着玫瑰紫,风后面是风,天空上面是天空。

  杯盘来。

  费渡看了眼自己不靠谱的朋友。

  酒友感到非常尴尬:“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场子里混进来蹭喝的人太多了吧,连个可乐都没了吗?”

  “没事儿,我挺喜欢的。”费渡从服务生手中接过那杯冷椰奶。

  放下杯子时他轻语:“牛奶要热着喝。”

 

  推杯换盏眨眼的功夫,费渡已经没影儿了,好不容易才逮着人的酒友怅然若失。他还想再听费渡生气勃勃地聊一会儿对都灵的印象。晃到费渡刚才呆着的窗边,瞥到薄薄的霜汽上被写了两划。拿手指隔空气描了一下,一竖一横,像个字母L。

 

  服务生弯下腰。对不起钱总,我们没看到费总在哪儿。需不需要派人去找找?

  不用了,这小子不够意思,没打招呼就跑。不过他说的那个项目,是很有意思,是吧,杨董?

 

  大得像一盏盏水晶球的街灯熄灭。

 

  费渡耗得了黎明,街道上,尽管天依然蒙着一层膜,灰得发亮。

  他用药和清晰的秩序挽留身体,但事物的名字多么不够。

  不知所措。

  妈妈声嘶力竭:费渡,你答应过我。

  可是,母亲,我只是想见他。

  中央圈从不缺乞丐。费渡打开钱夹,把里面的十张现钞码在老乞丐的碗里。

  “谢,谢谢谢谢您,谢谢先生……!先生心真善啊,一定长命百岁,一生平安幸福!”

  一定长命百岁,一生平安幸福。晚冬的野风信子吐纳微弱的嗡嗡声,像电流或沙漏。费渡没有看到日出,赛乐特副作用太恶心被他放弃了,他把还剩七片的盐酸舍曲林一颗颗掰出来扔进垃圾桶的不可回收类里。

  去者日以疏,生者日以亲。……思还故里闾,欲归道无因。

 

  什么是生命?

  斑斑色彩,融融暖意,从童年飘过,拿走了梦,留下了脖颈上的痕迹。花瓶摔碎的声音。奏出一个音符就会飞出一片花瓣,不希望曲终也不希望花凋的话,只会走到琴停花败。他坐进了费承宇的办公室,在文书里找到了费承宇处理废弃物的“垃圾场”。地皮下,“垃圾场”堆满没有价值和已经失去价值的东西,陈年的骨骸,烟灰缸;地皮上,这是一片无害的远郊,村县的居民也会来这里扔废物。蓝色的垃圾桶里,一大把金黄的向日葵,他摸了摸,软滑,是真花。

  什么是死亡?

  飞奔出白花堆砌的梦境,有一天他醒在凌晨,发现骆闻舟躺在身边枕上,心里一块地方突然软和了。从此,每当幸福感过分地溺进他,他都会想到死亡。在演算纸上列费承宇行程的少年再度设想死亡时,不会料到自己今后构设的最盛大的死会是在骆闻舟的床上。从此,他开始怕死了。

  “先生?”

  一个声音轻轻擦过,把费渡弄醒了。他抬起头,从女子的眼中看到自己蹲在人行道中央的狼狈模样。

  会所的服务生,这时应该刚跟同事交过班。

  女子低声询问着,看向他的眼神里含着小心的关切。

  “先生,您还好吗?”

  他还好吗。

  “您要去哪里?”

  他要去哪里。

 

  闻舟,你管管我。

 

 

13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爱情保持一生

或者相反  极为短暂  匆匆熄灭

愿我从此再不提起

 

我们偶然相遇

没有留下痕迹

 

 

14

  听到骆闻舟说“一生”的时候,费渡的恐慌来得毫无缘由。他其实并不清楚,这是怎样一种洪水猛兽。

  “你是我打算共度一生的人。”

  人的一生,能有多长呢?

  天之乍明乍暗,昼夜也。人之乍有乍无,生死也。千万光年中的七尺之躯,与光转星灭间的一翻覆,叫做某人的一生。自有生以来,已翻覆了数千万遍,都像昙花泡影般倏忽。何等的幸运,何等的随意。乍暗乍明乍有乍无,渐不为异。

  人的一生,能有多长呢?至少不过早夭襁褓,至多不过万寿无疆。取两个中间值,周怀信的身故,母亲的自戕。

  纵身一跃就两隔的残生,何苦纠缠不清,被他扯下泥潭。

  费渡说,我以为你比较了解我。

  是他不了解自己,不了解恐惧下蛰伏的渴望。不知道,“一生”可以那样短,却这样深。

 

  没有带食物和水,没有带什么情感。拿走从茶几上收起来的笔记本,他到了旧宅。

  天很晴,只是没有太阳,惟余莽莽。

  我好害怕。费渡在心里默念,骆闻舟,让那个名字如日景无限地反照,愈发明晰了淋漓的荒芜。这三个音节原本能唤起多少饥饿,而今就能揭开多少干涸。费渡想,他应该感到害怕。他无法允许这种干涸。骆闻舟的不在缠绕着他,像系在脖子上的绳索,溺水者四周的汪洋。

  费渡很难过。他过去是容易满足的人。一碗回忆的热汤面,他能灌下许久年月;凭一个诅咒,他就能活过冬天。

  七年。骆闻舟让他贪得无厌了。

  他需要治疗。

  费渡想。

  输入了地下室前,密码的第一个数。

 

  “我知道,那天的日期……你发现你妈妈自杀那天。”

  “不对。”

 

  费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客厅的。

  创伤遗下的沉疴可以愈合,温情镌下的缱绻呢?骨头上的毒可以刮掉,心魂里的光呢?

  巨创深痛往往由近在肘腋的人造成,凶器是那个人的温度、味道、声音、态度、爱和所有。

  有骆闻舟,一生是他甘心栖居如饴,名为“家”的温柔囚牢。

  没有骆闻舟,一生成了一场漫长的放逐,旷日持久的流浪。

  一切都是他的镜子。像天幕一样破裂了,碎片贯穿费渡的身体。费渡为此欢欣,抱紧他的痛苦,让他们刺得更深。他胸口的空洞,是他爱人存在的最有力证明。回忆那么短,遗忘那么长。骆闻舟教会他怎么记住自己的完整,这一生才走了一小程,费渡已经忘了回忆要怎么装殓了。

  这种状况外的无奈是如此熟悉,让他有点想笑,有点想哭。

  骆闻舟会心疼。可这是骆闻舟给的,他舍不得丢。

 

  不对,不是状况外,他早料到,因为骆闻舟总是这样,每当他以为摆脱他了,重振旗鼓驾着车眼看就要冲进谷底撞出那最后的“咣当”一声,这位“中国队长”都要来充一回拯救失足总裁的超级英雄,往他的座驾上贴罚单,把人擅自扣留。

  扣就扣吧,至少不过早夭襁褓,至多不过万寿无疆。

  但这账不能就这么算了。骆闻舟的确没给过他口头允许,他也不好妄责对方背信弃义。可是骆闻舟的温度、味道、声音、态度、爱和所有还在他的伤口里,说着我答应。

  那么来试着拉住我吧,再一次。

  费渡打开了笔记本。纸页翻飞,各种各样的骆闻舟转过,中间混着两只猫。体温上升了,给他一种轻抚的感觉。费渡的东西,骆闻舟不会乱碰,这个本子里的东西,骆闻舟大概只见过市局会议室里画的两幅。

  昭昭的光洒进来。

  费渡明白正在干的事很荒唐,开始断断续续地笑。

  笔墨是有局限的,不能代替一个眼神、一个触碰,不能代替一个活着或死去的人。费渡没有神笔,就算他能分毫不差地模仿骆闻舟的笔迹,在一整栋房子里写下满楼的“我需要你”,骆闻舟无法再拥抱他的事实也不能改变。

  那他究竟还在期待什么呢?只因为骆闻舟出门前多看了茶几一眼,威胁他在家也要穿秋裤不许光腿不许乱蹬拖鞋?

  费渡把本子合上。

  窗棂的影子,浅浅地映在笔记本背面的便签贴上。

  “跟你说多少次了别不穿拖鞋跑客厅画画”

  “画我就算了画猫干啥?”

  “快滚去把衣服套上我知道你没穿!!”

  纷纷扬扬的浮光里,费渡的手肘抵在屈起的膝盖上。

  捂住脸的双手,成拳。

 

  如果在永别之后,一切的记忆反而更形清晰,所有相聚时被忽略了的细节也都一一想起,并且在心中反复地温习。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在回溯时都有了一层更深的意义,每一段景物的变化在回首之时也都有了一层更温柔的光泽,那是怎样幸福的哀恸啊。

  那是怎样幸福的哀恸啊。

 

 

15

我的身体像一个亲爱的祖国,血液流遍

我是一个完全幸福的人

我再也不会否认

我是一个完全的人我是一个完全幸福的人

我全身的黑暗因太阳升起而解除

我再也不会否认

 

幸福找到我

幸福说:“瞧  这个诗人

他比我本人还要幸福。”

 

 

16

  费渡坐在阳台的窗上,一手撑着窗沿,半个身子悬在外边。颈子呈现漂亮的弧线,轻松悠闲地向外眺望,哼一首没听过的调子,错落了半夏的晨曦。

  骆闻舟大清早摸个空发现人不在床上,奔到这儿入眼就是这番光景,吓得肝胆俱裂:“费渡你干吗!下来!”

  一楼阳台其实真没多高,骆闻舟忘带钥匙时还试过徒手攀爬。然而换成费渡往那儿一坐,骆闻舟就开始没道理地心慌。

  “看风景。”费渡笑微微的,向他张开双臂,“早上好,师兄。”

  骆闻舟箭步上前:“看个鬼!给我下来!”

  他搂过费渡的胳膊一把把人按进怀,费渡的手就缠在他项背上,回抱住他,在他凸起的肩胛上抚了两下。骆闻舟这才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跳在两人紧贴的前胸之间,动静大得过分。

  费渡用手指在他背上画。

  “别动。——你写的什么?”

  “‘我错了’。”

  “滚蛋,少跟我来这套。”骆闻舟哼了一声。

  嘴上这么说,到底心安下来了,三两步蹭到窗户边上,背抵着窗棂。

  费渡在他脊梁上画了个问号。

  费渡的头埋在骆闻舟颈窝,骆闻舟一手拦抱着他,一手梳着他的头发:“你不是要看风景吗?”

  楼下,向早的夏风悄悄揉过丰润的青草,它们低首又低首,也许远水荡起了一片碧潮。

  费渡沉默了。

  从骆闻舟身上滑下来,他在骆闻舟唇上亲了亲:“看到了,不如你好看。”

  骆闻舟把他头发薅成团。

  阳光像雪一样,透过缤纷的枝叶,分在他们身上。

  “如果。”费渡忽然说,“老骆,我是说如果,我死……”

  啪!

  “屁小孩儿。祸害遗千年,你命硬得很。”骆闻舟睨着费渡摸额头,只觉此人活该。

  飞鸟平展着翅翼,静静吸入深远的晴空里。

  骆闻舟听着自己与费渡同拍的心跳:“我硬不过你。”

 

 

17

早晨是一只花鹿

踩到我额上

世界多么好

世界多么

世界多

 




 

 

 

 

 

 

 

 

 

 

 

 

 

 

00

  你赋予了这个世界全新的意义。

  你让我看到太阳不只是一颗晓星。

  你多么好,让我放不下、舍不得、想不开,却不得不自量。

  你多么好……

  你多么好。

 

 

00

  我不会原谅你

  我不会宽恕我自己。

  我相信你的爱

  我爱你。

 

 

18

  悄无声息的凛冬。


  橡树的枝干上像涂了一层清漆,深栗色光滑了,变得沉寂。一只乌鸦定在秃枝上,另一只停下来,钛白的早空里,它们的翅羽黑得如同被水浸。结冰的大理石板地上,一个男人从睡梦中醒来。他把蜷缩的腿脚寸寸拉开,不记得那调子怎么唱了,开始哼自己熟稔的歌。


  乌鸦飞走了。触着温暖的大理石,他设法伸直弯曲的手指。突然石板上出现一小渍深灰。又有素白的结晶吹过来,轻飘飘打上去,碎成几点灰暗。很快,不断有糖粒似的白絮子落下来,来不及化成水,铺在地上。空气中悠荡起无数小小的白点子,树杈接住它们。所有的活着的和死去的人接住它们。万物如一闪烁起来,亮亮的,发着光。

  软软薄薄的一层偎湿了那个人的外衣,他的歌停止了,六角晶体融在他弯起的唇角,升起渺渺的雾白。


  下雪了。

  闻舟。

  下雪了。

 

 

 

“渐渐地,一切都会过去。喜欢的东西,讨厌的东西,想铭记的事情,想忘掉的事情,你和我。”

“但他不同,也许只有他这样。只要我活着,他就还在。”

“甚至我死了,他仍将存在着。”

“雪落中天,大地微微颤栗——是我爱人。”

“我的爱人回来了,他没有死去。”

“他迎面向我走过来……”

  就像我遇到他的那天。

 

 

-end-

 

 

 

*bgm:Signs  

*盐酸舍曲林、赛乐特:治疗抑郁常用处方药(须遵医嘱服用);阿朴吗啡:催吐药;鲁米那:镇静剂。

*除“所以他所做的,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17前包括17的单数小章节中诗句均来自《海子的诗》。剧院里演的最后一部戏是品特的《夜》。

*free talk:

拥抱读到这里的你,对你献上衷心的敬佩(太厉害了居然能忍受这么久)与感激(呜呜呜谢谢你看完它)!欢迎一切提问和讨论!……不如说,请来向我提问、和我讨论吧。

我挺喜欢这篇的,这种千疮百孔的样子(。)但对我来说,这篇绝对巨型核级以光年为计算单位OOC——首先是在骆闻舟。大概是原著中几番完美闪避be的行为给我印象太深,我对闻舟gg近乎盲信——其实不大公平(笑)。总觉得以骆闻舟的素质、能力和直觉,他几乎不可能因意外当场身亡。而只要他还剩一口气,就一定爬也得给他爬回人间来。这才合我流舟人设。他要是敢死,费渡第一个不放过他。(我第二个(滚)只是kk的想法很带感,我试着想象了一下罢。

 

所以这一篇描述的,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大概是我写最长的材料作文了,感受到了吗,是治愈刀哦。(?)本来接梗时除了想喂kk,是也想练练刀的,结果不仅勉强有病离题千里(抱歉啊老哥),不小心爆了字数搞得连篇累牍乱七八糟,而且还是没能狠下心啊。()

意外身亡的时间设在原作七年后,本意是觉得才在一起就离别太过分,但转念一想,七年,相互都熟稔至骨髓交融在血肉了,这时的离别,不是一样残忍吗。而且这样一来,费渡失落骆闻舟时,差不多正好在骆闻舟收获费渡的年纪……

可是,究竟和爱人一起生活了这么好些年,至少为了这份感情,他会比曾经有所改变。

对,甚至没上电椅,活着。人可以常死,却只此一活。

换言之这是更无望的行为。抑郁是会反复的,他扛过了最猛的一波,也将继续扛下去。

死是必然降临的节日,然而总留给生者无尽的思考与诘问呢。(生之欢愉是没有未来的欢愉(x)

废话这么多,我想再来叨叨的一句只是:生作为死的一部分永存。

还有,费渡没哭,没哭(你废话真滴好多哦

评论区里藏了个补刀小番外

 

借机想了好些有的没的……果然比起死别,我还是更擅长生离一点。人在十多岁的时候总要思考一下生死,丧夫(qi)AU到此为止hhh如果还是感到虐的话,请看看我之前的文吧,甜的才是真世界线!扇子一向是甜文作者!()

 

 

*这次全是私货借物很多,本命都掏出来了,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阅历浅薄知识贫瘠表达不畅…从遣词到情感的一些来源,列在这里,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致敬作品:《哈罗德·品特传》《海子的诗》《幸福过了头》《夜航》《席慕蓉选》《丰子恺散文选》《古诗十九首》《呼啸山庄》《博尔赫斯诗选》

其实列不全的,毕竟这么些命题都被重写多少回了()

bgm:

在庭院中

甜甜圈洞

astronaut

里表情人

orange

月光润色girl

Fool's Day

You Raise Me Up 

以沫

 

アストロノーツ这首,原本只是脑内不断回响起旋律,后来看着歌词,越看越契合…)

orange我吐血安利,以后可能还会拿来写写画画)

(犯人君的bgm是罪与罚(有人想要内场的bgm吗x

 

“深爱我们的人永远不会真正离开我们,你总是能找到他们,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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